衍生品怎么创造价值?
最近,华尔街爆发了一场“华尔街衍生品大战”。花旗集团、美林证券、高盛集团和摩根大通都声称自己获得了胜利。他们相互攻击对方会计丑闻和不诚实行为。有趣的是,这些公司都认为他们自己赢得了战斗,但是没有一个认为自己赢得了战争。很显然,这场战斗的持续爆发将会影响衍生品市场上其他参与者的态度和对他们自身价值的判断。
所谓衍生品市场,是相对于基础证券市场而言的。在这个市场上,衍生品是替代品,是可以针对某种基础证券,或者针对某一组合和参数,构造出一个全新的虚拟证券,这个崭新证券的属性,基本等同于基础证券,但是它的风险收益特征却是截然不同的。
从某种意义上说,衍生品是现代金融领域中“智慧的产物”。它充分利用了基础证券在时间上的剩余风险和收益,进行一番“再包装”,让新的证券在风险收益上呈现崭新的特点,以满足不同类型的理财需求。
说到底,衍生品就像一块桌布,把一些原本杂乱无章的基础证券如股票、债券、基金融到一起,拼凑出一个崭新的投资品种。从这种意义上说,衍生品的“衍生”功能只是形式上才发挥的,它本质上不过是基础证券的组合。
那么,为什么衍生品会这样令人费解和充满争议呢?归根结底是因为它的形式过于“复杂”。这种“复杂”,不单单指投资工具的种类多和品种繁杂,更多的是因为衍生品的定价、交易和风险等特性使得它们高深莫测。
从市场交易层面看,衍生品是真正意义上的“标准化产品”。无论是看涨还是看跌的期权,它们的价格构成和计算方式都有严格的公式来界定,而且它们在名义数量上是完全标准化的。不仅如此,远期、期货和期权都可以在市场上以标准化形式买卖。
更重要的是,衍生品交易的对象并不是基础证券,而是关于基础证券的衍生交易凭证,这些衍生品和基础证券在本质上有一定的关系,但又不是等同的。正是这种“非等同性”为衍生品市场带来新的经营特性。它几乎可以像买卖股票一样进行场内“集中交易”,但又不是严格意义上的股票交易,因为衍生品的标的物不是证劵实体,而是关于这些证劵的担保契约。但是,这些“担保契约”又不完全是凭空想像出来的,它们多多少少跟基础证劵有某种“内在联系”。
除了投资便利的特性,衍生品另外一个被热炒的理由是其潜在的“暴富机会”。衍生品是现代金融中典型的高收益、高风险产品。由于在现代金融衍生品市场上赚一倍很容易,但要亏掉几倍也很容易。
有人计算过,如果有一个期货品种,规定每天保证金损失达到5%就用货抵债。那么只要半个月,大部分交易者就会被清场出局。就算有一些“高手”硬撑着不到半个月就被清理出场,但想到自己可能输掉50倍于投入的资金,谁又能不为之心慌意乱?
正是衍生品具有的诱惑力,才促使一些利益既得者和相关利益人极力吹捧和包装它,并竭力为其正名。一方面强调它的高科技含量和市场创新性;另一方面极力掩饰它风险高的“真实面目”。于是,我们看到对衍生品的各种“新名词”和“新概念”被不断地创造出来。
但是,这些都不影响衍生品的一个基本事实,它就是一类严重高比例的负和游戏。
顾名思义,负和游戏的根本特征在于,参与人的总期望值为负,或者至少一些人的盈利必须以另外一些人的亏损为代价。
美国近年来经多次出现的金融打赌博棋游戏(Botto)就是个典型的负和游戏。在这个游戏中,各方根据他们预先设定的规则,将一些代表现金的乒乓球放进一个塑料箱里。然后由主持人揭开一个乒乓球,参与者根据这个乒乓球代表的金额进行赢利或损失。如果有人赢了,就意味着有人必定输了。玩这种游戏的人越多,输家的损失总额可能越大。
所谓“零和游戏”,指的是游戏进行的过程中,游戏参与各方的累积财富不会发生变化,即一方的盈利必然等于另一方的亏损。由于衍生品交易可以在同一时间内,为不同的参与者带来盈利,所以其并不符合零和游戏的特征。从理论上看,存在使所有参与者共同获利的有效方法。不过现实中,由于参与者在信息、能力和心态上存在的差异,使这种共同获利往往难以实现,却往往使得博弈以一方或个人为主要获利者收局。
从这个意义上说,衍生品市场中的参与者,根本上都是在玩一种变相的“赌博游戏”。